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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城城墙之上,已然一片慌乱。连斟看着出城的拐子马,心头焦灼:“谁叫他们出城的?为何没拦住他们,文曲在干什么?!”“不清楚。”他身旁,暗探瑟瑟跪在地上,“我们本想入城探查,却被朔州城守门的兵士拦了……”“他们拦你们做什么!”连斟寒声:“你不曾亮出王爷信物?”暗探苦着脸:“亮了,只是不准进……”“文曲疯了?”连斟愕然,“只是政见不同,熬过这一段,又不是不准他回京施展他的本事——”话说到一半,连斟脸色忽然彻底惨白下来。文曲老成持重,是襄王多年心腹,纵然再不满退守北疆的安置,也不会这般不知轻重。杨显佑不会不知轻重……可如今的朔州城,却不准有襄王信物的人进了。朔州城内早已无平民百姓,金兵的拐子马几乎倾巢出了城。如今在朔州城里的,倘若不是金兵,也不是文曲……不是金兵!不是文曲!“快!”连斟目眦欲裂,转身扑回去,“将城中青壮聚集起来守城,将他们的妻儿父母绑了,压上城头!”他急得火燎房顶,抓了人去禀报襄王,正要去安排兵马,忽然听见城外隐约传来的声响:“什么声音?!”“埙声。”暗探脸色也苍白:“阴山里来的,怕是有几十只、几百只,风朝我们这里刮……”埙几乎是北疆最易得的乐器,用陶土烧也行,石头、骨头也一样能做,一只手就能拿过来,幼童玩耍间也能轻易学得会吹奏。陶埙清越,石埙萧瑟,骨埙呜咽凄凉,散入卷地劲风。“。”暗探颤声道:“……”坎坷传了千年的古曲,埙声散在风里,春雷在压城云层间轰隆滚动。埙声,接着又汇进人声。沙哑低沉的人声,像是泣血,却又苍劲得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得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应城内,被仓促捆缚驱赶的百姓踉跄着,跌在地上,跌进由霖雨前这场风送进来的厚重古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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