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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沉入漆黑幽暗的海底，强大的水压将他身体挤成奇怪的形状，汹涌海水疯狂灌入他口腔鼻腔，令他呼吸不稳，几欲窒息。

而最深处的海洋世界里，水草之中幽幽散发蓝光……

“修，修？”

耳边的呼唤让严修泽猛然睁开眼，星辰大海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盏微弱的烛光。

瑟伊坐起身摸摸严修泽的额头，再帮他擦去满头冷汗，担忧的问：“做噩梦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睡梦中，严修泽一直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不过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严修泽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瑟伊，这人冷硬的五官在招摇烛光中柔和了些，本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关切。

“瑟……伊？”

严修泽眼中的陌生让瑟伊整个人都惊了一下，等伴侣不确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后，瑟伊才如梦方醒。

“是我，修。”

瑟伊翻身压在严修泽身上，与他额头相抵，因为小腹的关系，两人间不能完全贴合，这样压迫性的动作也让瑟伊有些吃力。

“梦见不好的事情了吗？”

严修泽一手抚上他的背，眼眸中依然茫然无措，“我，我不记得了。”

到底梦见了什么？

“不记得了就不用刻意去想起来。”瑟伊笨拙地亲吻严修泽的眼睛，像伴侣平时对他做的那样，想竭尽全力去安抚伴侣，也让自己安心下来。

不止严修泽迷茫，瑟伊也害怕了。

就在严修泽睁眼的刹那，他看见他的眼睛，并因此觉得恐慌害怕。

严修泽的眼神跟平时不一样，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淡漠和虚无，就好像屹立于遥远天际的璀璨繁星，耀眼明亮却没有灵魂，只是一具什么都没有的空壳。

是的，一具疏离的空壳而已。

瑟伊被自己的形容吓得直冒冷汗，他迫切的去亲吻严修泽的眼睛，想借此证明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伴侣还在，什么都没发生。

严修泽轻轻拍抚瑟伊的背，哪怕察觉到伴侣的慌张担忧，也没有加以安抚。

他明明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而他说不出口。

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