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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还没有走。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羊毛风衣，身影高挑，站在走廊尽头。

深秋的夜里已经很冷了，风刮得也大，可是走廊尽头的窗户还是大开着，将谢衍的头发都吹着乱在额间。

谢衍正半倚墙壁，手里捏着一支烟，一口一口的吸着，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扔了十几根烟头了。

沈光落记得以前谢衍几乎是不吸烟的。

他没有烟瘾，即便是在商场上遇到了再难以解决的问题，谢衍也从容淡定，不酗酒不吸烟。

病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谢衍就看见了沈光落，他手里的动作没停，只是眸色沉的仿佛有千斤重，遥遥的望着沈光落。

沈光落也不看他，冷淡的从谢衍身边走过，如同陌生人。

“沈光落……”

等着沈光落快要从谢衍身边经过的时候，谢衍突然出了声。

谢衍的声音很哑，比之前任何的时候都要哑，哑的几乎快要听不清他的声音了。

沈光落的脚步顿在原地，没有回头。

谢衍手撑着窗台，低声问：“沈光落，这十年来你对我有过一分一毫的真心吗……”

“有过吗……”

谢衍连着问了两次，沈光落肩膀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说：“没有过，一分一毫都没有过。”

他的声音冰冷又决绝。

……

谢衍听见这话倒也没什么反应，他没有像之前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那样歇斯底里，恨不得要杀了沈光落。

这次谢衍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沈光落的回答，他缓慢的垂下了头，目光注视在燃了很久的烟头上。

烟头上灰掉了下来。

谢衍声音沙哑的笑了两声，将烟放入嘴里，吸了一口。

身前的沈光落已经走了。

沈光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前台，又碰见了李伦清。

两个人一起到餐厅里吃了盒饭，又聊上了几句，等沈光落磨磨唧唧回来的时候，已经到凌晨三点。

谢衍还没有走。

烟盒已经空了，谢衍没有再吸烟，却依旧站在原地，凝眸的望着沈光落一步步的走过来，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像一尊雕像。

沈光落一步步的往病房的方向走，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