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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巷子 (第2/2页)
觉得多疼,就是觉得应该找个其他地方——比如脖子。 比如心。 我想动手,但是有人扯住了我。他空手按住我的刃,他骂:“你在干什么!” 那人不算高,恰好到我锁骨的位置。暗光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一双横着褶子的眼睛。那双眼在光下泛起很淡的青,凌厉的;他的血顺着刀口滴在我衣服上,与我的血汗融在一起。 我低头朝他哼笑了笑,说:“自杀啊。” 他似乎骂了我什么,我没听清,揉着太阳穴打了个哈欠。他扯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他说:人间还有许多快乐的事。 我问比如呢? “喝酒啊,上床啊。”他将我手里的刀抽掉,又碎念着没有钱买酒,现在的酒越来越贵了。那天我站在泥潭里,看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他说:“我们可以上床。” 那双青蓝的眼睛里闪着欲望。赤裸的,袒露的,不加掩饰的,不清不白的。他伸手就要扯开我的衣服,我没有阻止。 只是问了一句:“和你上?和一个男人?” “对啊。”他嬉笑起来,“干净没病,还不会怀孕!就来一炮。”他对上我的锁骨就开始啃,一种刺痒的,酥麻的感觉从身底下渡来。 那些疼的苦的东西好像都被忘记了,他抱着我开始舔,舔过我身上每一寸皮。我问他上床是什么感觉。他囫囵说:上床是温暖的。 我那时候只记得我不疼了,哪都不疼了,所有的回忆都被冲淡,在一瞬之间感官激到高潮,我什么都忘记。 在半生半死之间,我好像觉得我切实地抓到了什么,踏实的,快乐的,我不想放手。 我对他说:“抱我。” 他抱住了我,抱得很紧,说我漂亮。我觉得身体逐渐回温,不再那么冰冷,不再那么匮乏。 他让我别轻生。那时候我好像也看见月光。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月光。 直到东方既白。 我又遇见罗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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