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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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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手!”脑袋埋在棉布里的白玉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慌张极了。

    崔璨抬起脑袋,仍然笑嘻嘻地看着身下被压着的,长发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姐姐,突然的剧烈运动让两人的脸蛋都泛着粉红。和气喘吁吁的姐姐对上眼神,她的呼吸忽然顿了半秒。

    “天啊……你这样真的漂亮得好犯规,”崔璨伸手整理白玉烟的头发,目光描摹着她的脸,“现在就开始羡慕未来姐夫了怎么办。”

    ……姐夫?

    她以后的……男朋友吗?

    崔璨的假设不知为何,让白玉烟心里无端多了几分烦躁。

    男朋友,女朋友,恋爱,约会——对她和崔璨各自奔向某个陌生人怀抱的那个未来,她不知为何内心没有产生一丝向往。她本能地将此归结于她作为崔璨的姐姐有些过头的保护欲,归结于她对在这样的社会里成长的男性普遍的不信任。

    “从我身上下去。”这句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变冷漠了一点。

    分明总是神经大条的崔璨,仍然能听出姐姐语气里最细微的转变。还以为姐姐生气了,她连忙耷拉着眉毛爬下床:“我弄疼你了吗姐姐?”

    “在床上能怎么弄疼。快去写作业,再闹我告诉你爸。”

    “嘁。你告吧,告吧告吧告吧,”一听见姐姐没事,崔璨鼻孔出了道气,完全没在怕的,“爸爸从来不管我,上初中的时候家长会他从来不去。”

    对话进行到这里,白玉烟哑了声,没再接了。

    虽然和这个亲生父亲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开始的那五年,但她对他并不能算得上有多了解。幼时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且模糊的,父亲也很少和她有单独或深入的交流,抚养孩子一直是妈妈的任务。崔璨说起的那个爸爸,对白玉烟来说有种遥远的陌生。

    她又想起了妈妈带着她在深圳上班的那几年。

    离婚后,除了工作上多了一种不要命的冲劲,白芸在育儿上也寄托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强烈期待。每个放学后的傍晚,白玉烟都害怕敲响昏暗楼道里的那扇铁门,因为她知道妈妈就在门的另一头,坐在沙发上,等她一到家就上交自己的作业本,翻开检阅。老师打的任何一个叉她都会仔细研究,然后告诉白玉烟,她不该错。

    假如某天作业做得特别不好,妈妈就会生气。妈妈的表情,变得又愤怒又伤心。

    妈妈会质问她,为什么不认真学习呢?知道学历在这个社会有多重要吗?妈妈能照顾你多久?是不是最近分心了,在学校里不要和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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