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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退婚 (第2/2页)
次子陆鹤璋整日周旋生意场、席不暇暖,至今身边女伴位置空悬,只大房长孙单名一个‘蜇’字,子辈尊贵的独一根儿,桀骜难驯,沉湎酒色,对外称自个未过门的妻子‘是支泥潭里捡回来的镀金花,几次三番下田插秧回贫瘠的黑土地,怕是娶回来也是个无生趣的死鱼浑珠,不比名场儿上的姐儿会伺候男人’。” “你做得越多,他人看来,越上不得台面。” 说到最后几乎要咬牙了,瞪着支起腿儿、温吞擦拭脚踝的当事人。 恨铁不成钢。 覃宝熙拧了两下酸痛的脖颈,皱着鼻子逸出声笑:“强嘴硬牙,一来就像个连珠的钢炮蛋子!倒也不给我喘口气儿——” 她静默了一瞬,随即轻而快地交代—— “陆蜇同老爷子退亲了,凭他胡说过什么,往后这人——” 少女心虚地往史巽英那处瞥了一眼,却见对方随手抄起角落的实木长凳,扛起就往外走。 她惊愕得嘴张大。 “我操他大爷的陆家人,还有脸退亲,老娘一脚给他叔左篮子蹬右兜!” 手里的长凳飞了出去,半条街相隔,一辆雅致728艰难驶入逼仄的石板巷。 “哐啷”一下,车灯利落挨了这一击。 死一般的寂静。 史巽英利落地撒腿就跑。 下一秒,车后座钻出个男人。 他着一件黑色双襟衬衫,扣子古板地系到最顶上一颗,兼具欧洲人深邃的骨骼和亚洲人温润的眉眼,完全直立时身高逼近一米九。 只用一只手斜搭在车门上,朗硬袖口配银色腕表,衬得白皙修长的指骨愈发冷感消沉。 淡然得仿佛刚从精英荟萃的谈判桌上下来。 蓄了雨水的树叶被风吹得散动,飘落滴雨水落在无框镜片上,将清醇甘和的目光割裂分散。 有辱斯文。 对方伸手摘下眼镜,松了两粒扣子,纤窄的镜腿别进领口,遥遥望向覃宝熙—— 倘若陆蜇是喧闹的浅水,面前这人…便是无波的深潭。 “覃小姐,好久不见…我是陆蜇的叔叔,陆鹤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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