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珩璜 (第2/7页)
太多,今儿正巧又进了一批新人,朕自己都记不得还有几位郎君等着朕宠幸了。这个称呼是好,唯独你不在此列。” 他眼中的月碎了。那样美的一张脸,凝起泪就像是鲛人在孤独之际临海泣珠。成璧倾身上前吻了吻他的眼睫,果然微微润湿。 他挣扎着往后退,却被她用双腿缠住不放。 “太傅又哭了。为什么?” 见容珩不答,成璧又道:“朕落入掖庭为奴足有一年,侍奉临楼王又是近两年,那个时候,太傅也有为朕哭过么?” “……有。” 他嗓音沙哑,眼睛几乎没有焦距,只空寂而无神地落在她面上。成璧没想到他会答言,心头一阵酸涩,忽而神情猛地一变,像是底线被击溃般怒道:“你骗朕!” “没有就是没有,不爱就是不爱,为何骗朕!朕不要你同情!” “容珩不会同情任何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说,为朕流泪,是因为心中有朕?哈哈哈。”成璧笑得开怀,神情近似是讽,大约也夹杂了那么一二分悲恸,“什么狗屁太傅,什么君子如玉,愈发会信口开河了。你说你不会同情任何人,那好,朕倒是有话问你。” 她将一枚碎玉放在他的心口,就像是当年临楼王对她所做的那样。 “还记得它么?” 容珩大掌包住那块玉,正与她的指尖相触。成璧着急忙慌地把手往回一收,明明心跳如鼓,面上却恢复了冷淡。 “此玉的来历,你比朕更加清楚,朕无需多提了。当年母妃身死,朕落入掖庭,这块杂佩原是放于朕梳妆台上,后来被背主的宫人偷卖了出去,换了几百两银子,又倒手几轮,兜兜转转,最终被临楼王寻着送回了朕手中。” 她虽勉力压抑着神情,却仍止不住地咬牙切齿,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光,恨恨道:“朕还记得那年秋狝礼中你的腔调,永远是那样清高,那样伪善。‘可摔伤了?’呵。若说你不会同情,为何要去理会一个陌生婢女的死活?若说你会同情,那就更可耻。你不但骗朕,更利用朕的感情,让朕在无间地狱里沉沦三年,自己带着整个容家全身而退。你何止是不理会朕的死活,你连朕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容珩,从始至终,都是朕在追逐你的脚步,你何曾愿意花费半点心思去了解朕!” 她言辞如刀,劈得他又一次无可辩驳,整个人木愣愣地消沉下去,明明容色不减,却透尽枯败,像是一段无生机的浮木,在属于她的海中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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