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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起身,有些单薄的身体立在泥墙下,而后转头来看我。 “踩着我,试着爬上去。” 他微微弯腰,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当然此刻也并非扭捏的时候,我狠狠心,将那双满是泥泞的鞋踩在他背脊。 等我整个人踩实了,他才狠喘了口气,扶着墙,很是吃力地站起。 顾不上脏,我的指甲深深扣进泥里,攀岩似的,借力蹬上去,然而距离洞口不是一星半点,我绝望大喊起来:“有人吗,救救我们!” 无人应答,只有我的求救声回荡在洞穴,顾珩没有批判我的软弱,哑着嗓子让我小心下来,待我安全落地,他便脱力瘫坐在地。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又要哭起来。 他说:“不会的,刚刚我在寺庙向妈妈要许愿长命百岁。” 我吸吸鼻子:“你只许了你自己……” “也替你许了的,你把妈妈借给我的事,我都说给她听了,她说谢谢你,会保佑你的。” 我很好哄,眨眨眼,流下最后一滴泪,便止住哭。 但几句话间,顾珩的脸色更苍白了,头发汗淋淋的,玫瑰色的唇血色褪尽,蜡烛燃到根部,很快又要重返黑暗,我上去拍拍他的脸:“你还好吧?” 一手凉意,细看下,他仍在发抖。 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一咬牙就抱住了他,果然寒意袭人,冰得我也忍不住哆嗦,于是我更用力地抱他,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便一同消失了。 “还冷吗?” 他沉默不语,我捧起他的脸,一簇火光跳跃在他的眼眸,我的拇指不自觉摩挲掉他面容上的一滴汗,他的眼眨了一下,复又向下看去。 “不冷了,放开我吧。” 我知道他嘴硬,才不听他的话。 微弱烛火熄灭了,光明后的黑暗显得更黑暗,我几乎盲了,不得不松开他,去背包中取残断的蜡烛。 一只手轻轻勾住我,我的心不知何故,亦像被什么勾住,我软声安慰他道:“别怕,我在呢。” 我将他搂得紧紧,心里却在盘算,蜡烛所剩无几,顾珩身体不适根本靠不上,总不能真死在这儿。 可看到未被烛火照亮的暗处,我就又退缩了,我习惯了躲在别人的羽翼下做娇小姐。 顾珩适时给了我一剂猛药——他咬破自己下唇,挣扎起身,早去黑暗中探寻出口。 我立刻脱口而出道:“你好好呆在这儿,我去!”说完感到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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