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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何月一边笑她胆小,一边正准备抱走狗狗时,那只狗忽然呲牙咧嘴地咬住了周韵的腿。 周韵疼得乱躲,狗像发疯一样也跟着她乱咬。 何月没经历过这种事,吓得半死,拿起木棍朝狗挥过去,另一只手扶着周韵哭了起来,“阿韵……” 她哭,她也哭。 最后,何月从家里拿出酒精给她的伤口消毒,声若蚊蝇,“对不起阿韵……对不起……你能不能……别告诉你爷爷……” 周韵抽泣着,“可是……” “求你了……” 这一声叫得她心软,抽泣着鼻子点头。 这个晚上,周韵洗澡都不敢碰到腿,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偷偷换了条长裤躲进房间。 半夜伤口发痒,轻微阵痛,她忍不住哭出声。 后来,爷爷进来盘问出了所有。 狂犬病毒,这是她十三岁生日学到的令人发指的知识。 在那个年代,狂犬病毒没有普及开来,很多人都认为被狗咬了无伤大雅,他们认为这只是饭后不足挂齿的闲聊。 在爷爷打通电话后,周韵被电话那头的父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现在医院已经关门了,他们要求爷爷明天一早就带她去接种狂犬疫苗。 这个晚上,她一直哭,哭得稀里哗啦的,但不是因为腿疼。 她害怕的东西很多,怕黑怕狗怕鬼怕虫子……也怕死…… 如果这一晚是生命的终结,她想和何月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她是个骗子,也是个胆小鬼。 许多年过去,她依然记得,那一晚的煎熬与痛苦。 再后来,爷爷找何月的父母赔偿医疗费,当时,周韵房间偷偷从窗户看向她们家门口,稍一眨眼,发霉的拖把杆挥上那个瘦弱的背影。 那个她极其熟悉,曾夜夜相贴的背影。 她猛地关窗,以为这样就可以听不见哭泣与尖叫声。 第二天,周韵带了很多何月爱吃的小饼干,心里打好的道歉稿已经滚瓜烂熟,她翘首以盼地望着前门,希望何月不要怪她,希望何月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脑袋说:傻瓜,这都是小事,我永远不会和你闹脾气。 可是等到上课铃响,她只等到了班主任平静的声音:何月转学了。 从初一到初三,这三年里,她走着同样的路,看着同样的建筑,想着同样的人。 从来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完全消失在你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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