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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地扫过他,最后落到地面,字字清晰而缓慢地道: 「你爹对姥姥有恩,他临去前的遗愿便是给杨家留个后,而你是他最疼爱的么子,银票和那小巧的三合院是想让你好好地过日子,我一直都不希望你再涉入这淌混水中,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可惜了。」 语落,她没再看杨碇一眼,转身朝李榕凉凉地吩咐:「把他送到御林军军营。」 「等等。」她正欲离开,背后响起杨碇药罐子摔破般的嗓音,他问:「你要我做什么?」 琥珀眸子闪过琉璃色的幽光,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幽幽答道:「说实话即可。」 杨碇疑惑地盯着韦彧,「你不想置他于死?」 「我从来不想。」韦彧定定地望向四周,偌大的肖府、娘子军的统领之位,甚至是綑在杨碇身上的恩怨情仇,那些和「肖筠」有关的东西,她垂眸,随后没心没肺地笑开,云淡风轻道:「前尘往事之于我没有任何意义,我既已离开,求的不过就是与过去再无关係。」 孱弱月光下,她的笑莫名地透出一丝悲凉,轻轻地,淡淡地,是她对缠在自身上的枷锁,深入骨血的酸楚,那难以倾诉的无力。 那一身挺天立地的傲骨下,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血泪? 还不及反应,一切已在转眼间悄悄随风而逝,韦彧歛起心神,摆了摆手,淡然开口:「大伙都累了,今夜不须留人在我这当职,都回去歇下吧。」 「是。」语落,眾人散去。 韦彧目光不着痕跡地瞥过地面,注意到大部分尸首的脸部及后颈上,皆有奇怪的点状伤痕,褐眸想起什么般忽地一闪,这是…… 她目光灼灼地瞪着紧掩的房门,良久,屋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响都没有,她边摇头无奈自己心中过于无稽的臆测,边推开门,刚抬起头,整个人顿时怔在原地。 她难以置信地眨眼,将军在,她再眨眼,将军还是在。 思念多时的容顏乍然出现眼前,韦彧摀着乱调的心口,不由自主地吞了两口口水,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开了又闔,闔了又开,思来想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姍姍地扬起手,再慢吞吞地挥了两下,乾笑道:「将军,好久不见。」 「将军,好久不见?」俞煊宠溺地望着自家妖孽,数月未见,这女人一不来个你儂我儂、鬓发廝磨,二不来个泪眼矇矓、喜极而泣,三不妖孽地攀上自己,好好调戏几把,就来这么一句比她见到连月时掉了不只一个层次的问候。 妖孽啊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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