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 番外二(上)芭芭拉冯诺曼 (第2/6页)
和颠覆。 外界的每一天都在日新月异地进步着、变革着,新技术浪潮让人目不暇接、生活好像每一天都在天翻地覆地改变着;可这个神秘又遥远的东方之国,却仿佛仍沉睡在千年的沙尘中。 这里的居民仍有很大一部分保持着最古老,几千年来便从未有变更的生活方式。尼罗河上靠打鱼谋生的渔夫日出时撑着古旧结构的驳船出门、日落时收网,带着银色的河鲈归来;撒哈拉沙漠中赶着羊群,行过千里寻找水源和牧草的贝都因牧民,和他们的帐篷、骆驼群一起在星海和沙漠的腹地里流浪。 仿佛世界正在离它远去,如一趟高速飞驰着,渐行渐远快要看不见了的列车;而这个本该上车,却被抛诸身后的乘客还在站台上,不慌不忙。 芭芭拉对这里的感情,也像是个极端对立的二元体。 一方面,她为这个苍老到仿佛神依旧在,依旧俯瞰着的国度一切的过往而着迷,热爱着这种满是异域感的文明和美丽;另一方面,她又清楚地知道,她是一个并不属于这里的局外人,像只飞入异国他乡的鸟儿,收翼停栖在神殿断裂残损的墙垣上,冷漠地旁观着这片土地。 在这里,女人依旧被叫做“不洁之源”,“好比男人可以随意耕种的田地”(可兰经);即使作为白人,她们有着比当地女人更多的体面,出门也需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而一切和当地政府打交道的工作、文件,都只能男性的教授去参与、签名才能生效。 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月,她就听说,附近的贝都因部落里,不久前刚石刑处死了一个通奸的女人。 青年教授正在上着课,他说圣书体是一门艰深晦涩的语言,它包括碑铭体、僧侣体和大众体三种子语言;而在芭芭拉的后排,几个女孩子尚在轻声窃窃私语: “石刑?就是用石头活活打死的那种最古老的方式吗?这么残忍!有孩子的话,是不是孩子还必须在现场观看的啊?” “对的。她有个孩子,据说是和一个美国游客一夜情生的,生下来是金发蓝眸的长相,半点都不像她的丈夫,所以被发现了。” “美国游客当然找不到人了,那个孩子和她本人就惨了……” “为什么那么蠢,一点都不值得啊。唉……害人害己。” “就是卡瓦里族部落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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