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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说去把头发染黑,后来一拖再拖,至今都没能来得及。 如今浮生偷得半日闲,孔叙终于有时间去把她的头发给打理一遍。 下面的头发没有留的必要了,干巴巴的,像是茅草。 千不忍万不忍,孔叙还是给剪短了。 理发店里的大爷言之凿凿,他看着孔叙哭丧的嘴脸,要她一百八十个放心。 我剪了五十多年的头,手艺可好,在我这里改造一番,村姑都能变成张曼玉。 这话就有点吹嘘的意思在里面了,大城市里披金戴银的托尼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孔叙半信半疑,中途还睡了一觉,她梦见形形色色的男人,光怪陆离的燕京,还有那些参杂着血和泪的日子。 最难得的是她还梦见了张显玉,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也很久都没梦到过他了。 这么一看,时光确实是带走了很多人,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上一刻还是四面漏风的屋子,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下一刻又是火车汽笛的声音,它带走了张显玉,一个一去不回头的张显玉。 他终于摆脱了山村,这块贫瘠的土地。 孔叙在梦里笑起来,有一些神经兮兮,剪头的大叔看了得意,日后出去吹嘘都要说:“有一个娃仔,我给她烫头,她美的在梦里都能笑出来。” “那娃仔长的好看哇,就是不会打扮,我给她做完头发,她比张曼玉还俊嘞。” “我骗你做甚嘞,那娃仔对着镜子瞧了好一会,咋的都看不够嘞!” 这话不骗人,孔叙醒来之后确实是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 她有点愣,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这并不适合她,这种老派的学生头纯的要死,有一点干净过头了。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羞耻感,撕扯着孔叙千疮百孔的灵魂。 她分明脏的要死,镜子里却坐着一个外表清纯的乖女孩。 根本就抑制不住,她脑海里反复播放的都是一些糟糕片段,那么多个陌生的男人,那么多张丑陋的嘴脸。 还有罗霄… 罗霄把她剥光,要她跪在脚边。 她用灵活的舌尖,去侍奉舔舐着男人的掌心。 世人是惯会安慰弱者的,用过去两个字来形容生命里那些糟糕失败的片段。 可如何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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