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10页)

体的剧烈颤抖和湿意。他微微撑起身体，低头看向怀中的伊斯。

    只见她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金色睫毛剧烈颤抖，大颗泪珠疯狂滚落，滑过写满脆弱和悲伤的脸颊。她死死咬住下唇，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声。

    “伊斯？”欧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伊斯拼命地摇头，泪水流得更凶。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更加用力地蜷缩进欧文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我…我恨你！”她突然带着哭腔，声音破碎却清晰地控诉道，冰蓝的眼眸睁开，充满了委屈和愤怒，瞪视着欧文，“你…你夺走了我的…我的贞洁！我…我嫁不出去了！我…我…”   她想起儿时姐姐曾温柔地和她憧憬过的故事中的白马王子般的未来夫婿的模样，巨大的悲伤再次袭来。

    然而，这愤怒的控诉只持续了一瞬。她的眼神又迅速变得迷茫而认命，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自我说服般的逻辑：“可是…可是…是父亲把我送到你这里的…他…他把我迷晕…剥了我的力量…把我打扮成这样…塞进笼子里…送到你面前…你…你只是…签收了而已…我是王国对魔族的赔款…是…是祭品…按照规矩…你…你占有我…是应该的…是…是我的使命…对不起我不该埋怨你，可是……呜……”   她像是用这套逻辑来强行合理化自己遭受的一切，笨拙地替这个夺走她最珍贵之物的男人开脱，也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明显还只是个典型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笨蛋小公主嘛。欧文紫眸微眯，看着她这副又恨又认命、还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的纠结模样，心中那股奇异的怜惜和兴味更浓了。

    伊斯抽噎着，思绪又飘向了更深的绝望：“姐姐…我再也见不到姐姐了…父王…也不要我了…我…我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有了…”   她抬起泪眼，看向欧文，那里面充满了孩童般的恐惧、依赖和一种深深的迷茫，“欧文…我…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我保护不了自己了…我…”

    而最让她感到窒息和虚无的，是那份战斗意义的彻底幻灭。她曾经那么拼命地战斗，为了守护王国，守护子民，守护那些她认为值得守护的东西。她将圣光视为信仰，将勇者的责任扛在肩上，哪怕伤痕累累也绝不后退。可现在呢？她豁出性命守护的一切，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入了深渊！她守护的王国，亲手将她献祭；她守护的子民，默许了这场交易；她信仰的圣光，在她被剥夺力量时，没有给她丝毫回应！

    我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这个念头像最沉重的巨石，压垮了她心中最后一点支撑。所有的牺牲，所有的伤痛，所有的坚持…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她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和…